简介:文章拟从文本分析的角度对《文选》诗的山水书写作一番考察,主要观点有:一、古代并无山水诗的分类传统,所谓山水诗、田园诗是今人强行分派;二、《文选》中的山水书写主要集中于游宴、游览、游仙、招隐、行旅这几个诗类中,根据各个诗类中山水书写的不同手法、山水呈现的不同面貌将之分为以下三个模式:(1)游宴式的山水书写——以园林山水为书写对象,充满优游行乐的趣味,山水清丽有致,其特点是巧言切状、酷不入情;(2)行旅式的山水书写——以旅途中所见野外山水为书写对象,充溢着行路难的忧愁和羁宦之情,山水荒凉沉郁,其特点是居高临下、极目远眺式的全览概述;(3)仙隐式的山水书写——以深山幽谷的山水为书写对象,大体凭印象或想象来写。根据书写对象的差异分别概括为园林、旅林、山林。
简介:论题中的"山水的诗",是指来自游历的山水创作,而"诗的山水"则谓诗中的山水题材,可以源于日常生活的耳接目遇,范围更广。本文将以梁朝作品为轴心,前溯大谢,后及阴铿,论述诗中"纪游"和"状物"成分的消长,如何为山水物色的写作带来深刻变化。谢灵运的山水诗得力于"游",谢眺得力于"望",而梁人则进一步拉近焦距,把山水置于放大镜下审视。由此而言,主"视"的梁朝山水诗,其承传意义约有三端:技巧方面,梁人终日捕捉山水物色的形神意趣,善于造境,笔触细密,广为后世取法;体式方面,梁人倾向以一种压缩的写法,求取更大的审美密度,于是无意之间同时又压缩了篇幅,为山水短篇开了先河;内容方面,梁人专注刻画自然景致,不在乎记录经历,使诗中的叙事性质越来越淡,描写性质越来越浓。久而久之,自然景物甚至不必从游历获得,寻常的风月花树,凡物皆有可观,也就大大拉近生活与山水的距离,拓宽了山水诗的领土。可是,自此山水诗和旅游诗的近义关系,却又变得越来越模糊了。